【生化危机】【CW】爱与恐惧
给卷老师疯狂打call啊啊啊!!!!!
生日抽奖时 @青疯 的点梗,我到现在才写真是太能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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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取自俄语音乐剧《大师与玛格丽特》的第一首歌Любовь и страх,趁机偷偷卖个安利。
并非AU,正文也与剧基本没关系。
时间线是02年俄罗斯之后05年古堡之前。
全程瞎写。
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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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被兜头砸了一脸文档。砖头般实在的一沓,带着新打印出来的油墨气,封在写有“绝密”标签的厚实牛皮纸袋里。克里斯靠墙坐在椅子上皱眉,将砖头狠狠拍在桌子上的女性对他这么说:“匿名文件,昨天才寄到防治委员会办公室的。”
“什么东西?”克里斯抽出前几页纸草草翻了翻。文档的每一页都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文本被涂黑,而那些被涂黑的文本又被用另外一种手写字规整地注明在空白处。“T病毒研发进度记录?”他快速坐直了身子,纸张在他手中哗啦啦翻过。“U.S.B.C.人员调动记录;远东地区基地分布图......这是——”
“安布雷拉的罪证,有意思吧。”吉尔接过话头食指嘲讽地点了点纸袋,“谁会花这么大力气整理这些资料再匿名寄送到联合国呢。没有名声、没有好处、甚至还要冒着被灭口的危险,”
“或许是个热心人呢?”克里斯沉吟片刻,目光落在那份标注着俄罗斯境内基地的地图上。北极圈内的地方被人画了个圈,紧跟着圆圈末尾扬起的是一串坐标,连起来一气呵成,如同一溜精巧的手链。
“书写方式很连贯,”他的老搭档探过头来,“那个人应该对这个地址很熟悉,就像,嗯——他只是为了标注给我们看。”
“几个月前我们去过这儿。”
“没错。”
“或许他是想借我们的手打击一下安布雷拉。”
“嗯哼。”女士不可置否,“其实在俄罗斯的时候我就一直有种感觉——”
“——有人在看着我们。”两人目光一对,立刻知道彼此想说什么——没什么比把死里逃生当成家常便饭的老兵们直觉更准的了。
“或许是同一个人。也可能是同一帮人。”
“那么他们就是想利用我们的进攻吸引视线,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再剿灭安布雷拉,取而代之?该死的!”档案被猛地摔回桌上,几声沉重的碰撞声摩擦地板,克里斯站起来狠命地揉了揉额角,“疯子。生产这种东西有什么好处!”
“我们会找到他们的,稍安勿躁。”吉尔拍了拍老友的肩膀,“我来的时候情报部门刚通过这个邮箱地址追查到一个离岸公司,很快就会有新的进展的。”
“但愿如此。”克里斯点了点头,低头又去看那串流畅而精巧的字。他依稀还能看见墨色的笔触不紧不慢地划过纸张,带起一连串颇有风度的圆润的弧线。
虽然笔迹并非完全相同,但他认识的上一个能写出如此美妙字体的人也失踪了有不少年了。
他忽然感觉到久违的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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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现在只在特殊的时节会想到阿尔伯特·威斯克。
从南极一别数年,对方踪影全无,仿佛是真真正正被埋葬在那次大火和坍塌中。克里斯偶尔还觉得他依稀还能闻到那时候的气息,机油与硝烟穿透冻土层的清冽气味,在密闭的机舱内闷头闷脑地撞进鼻息。比如在俄罗斯的时候,那种毛骨悚然的凝视就让他背后发寒,他下意识地想象手中AK-74M弹无虚发地射穿那双火焰般的蛇瞳,但那种芒刺在背的幻觉却跟随到他离开西伯利亚,令他一路上都咬紧了牙关。
这至多算得上那些被回忆侵蚀了的现实的一部分,可就是这些不可捉摸的虚幻让战斗渐渐从激昂和愤慨变成了一种平静如水的工作。
他不会再像前几年那样一提到阿尔伯特·威斯克就暴跳如雷愤恨不已,不会时时刻刻地怀疑愤恨的毒蛇绞住他的咽喉,不会每次总在夜半惊醒看着头顶匀速旋转的电风扇一躺就是一整夜,更不会在走神的时候就将那把武士之刃上油抛光保养好了接着收回抽屉里。
一定程度上他觉得他学会了忍耐,将情感潜藏进心脏深处,只留下将对方绳之于法的理智。
对方不会再带给他激情、敬仰或是安全感,只留下一条仿佛心脏停跳般的平静曲线。
他们完了,克里斯知道,他们早就完了。
火山已经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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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少年以前,在克里斯还没正式得到威斯克回应的时候,他们曾讨论过一个案子。人质在绑匪被逮捕后拒绝指认绑匪,帮助对方脱罪,甚至让对方登堂入室成为家庭一员。当然,最后他再次成为了绑匪的枪下游魂。一个典型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案件。
“我不明白,”克里斯摇头,“怎么会有人不明白他的遭遇全都是因为那些罪犯。”
“不需要让他们明白。”威斯克从卷宗里抬起头,克里斯至今仍能记得那瞬间墨镜后男人冷静评估的眼神,“只需要让他们知道他们所能依附的力量对他们是仁慈的就行了,就像旧约里上帝降下雷霆的同时也会赐予丰收。”
“但这不是那些人质屈服的原因——”
“克里斯,”年长的队长啪地合上卷宗丢回文件堆里,摘下眼镜揉着鼻梁,“你应当抽空学学心理分析学。现在,你要去吃晚饭么?”
他几乎要被那双蓝钻石般的眼睛夺去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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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后来才意识到他当时真的应该按照威斯克的话去学点心理学的,至少他能发现当时威斯克说的话是站在罪犯的立场上,或许他能早些意识到对方的异状,而不是傻乎乎地被为男人吝啬的友好欢欣雀跃。他怀疑或许那个时候他也是那个依附在绑匪权威下试图获取认同的可悲人质,苛求着偶尔的温柔,而对真实视而不见。
就像是刚走出洋馆后的那段日子,他在训练场上依稀还能听见威斯克吝啬的赞誉和鼓励,在片刻的心悸后明白过来那只是对方的伪装,一种适度地掌控下属情绪的手段。
他怀疑阿尔伯特·威斯克根本没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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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疑终究会变成缠住墙壁的带刺荆棘,而坚韧的刺总会在风吹雨打中被打磨平整。克里斯觉得现在就算他再看见威斯克,也能淡然面对他的冷言冷语了。
但对方早就失去了踪影,就像那柄武士之刃也随着杂物的堆积渐渐缩进柜子的深处。
一个停滞在原点,而另一个终究会向前走下去。
在失去以情感为枷锁的掌控后,爱和恨都会被磨平,只有理性会残留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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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接到电话的时候正是晚上,BSAA在经过数月的追踪和调查后从匿名文件里分析出一个距离安布雷拉俄罗斯基地不远的位置——就仿佛是对他们先前并不彻底的搜索行动的嘲笑。
在去往直升机场之前,克里斯将那柄武士之刃连带着一堆搬家时没收拾干净的东西彻底丢进垃圾箱里。
他明白,有很大可能他不会在那里看到幕后黑手。就算那个躲在匿名信件后操控安布雷拉生死的人真的在那里,他能做的也只是将对方带回来,交由联合国处理。
要是阿尔伯特·威斯克也在那里的话,他想,或许他会多赠送对方一拳。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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